第五次反围剿与王明【原创】
--读《THE LONG MARCH》札记(5)
王明“左”倾机会主义在红军中占据了统治地位,拒不接受毛泽东的正确建议,用阵地战代替游击战和运动战,用所谓“正规”战争代替人民战争,使红军完全陷于被动地位。经过一年苦战,终未取得反“围剿”的胜利。最后于1934年10月仓促命令中央领导机关和红军主力退出根据地。
--摘自《百度百科》第五次反“围剿”
我50年前好歹念过《关于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是中共中央于1945年4月20日作出的,那时候已经痛痛快快承认了第五次反围剿失败,而至今还有人羞于言败,真让我感叹。
第五次反围剿发生在1933年10月到1934年10月,军事惨败迫使红军撤出苏区开始长征。王明(1904—1974)没在现场,他当时根本就不在中国,他在莫斯科啃着“褐列巴”(俄语“面包”译音),喝着“恰伊”(俄语“茶”译音),靠隔空13,760里的电报与苏区联系。由于当时苏区电台的功率不够大,来往电报还都要经上海中转。王明从没到过那个被称为“中华苏维埃共和国”的地方,也没去过任何其它苏区。而且,早在1931年10月他就去苏联了。行前王明做过3个月中共中央临时召集人,临走时他把这差事交给了师弟—博古(1907—1946)。从王明1929年4月由莫斯科来上海到那次返回苏联,他在中国只待了880来天。再早,王明于1925年去莫斯科中山大学读马列,同年加入中共。其间,他只在1927年3—5月,做共产国际代表米夫(巴威尔·亚历山大洛维奇·米夫,1901—1939)的翻译来了趟中国。
1931年10月王明返回苏联时,挂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头衔,刚到莫斯科3天,就被米夫举荐,担当了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团长要职。那阵儿中共就像共产国际的一个支部,早请示、晚汇报要由王明转呈;共产国际对中共的最高指示通过王明下达;共产国际(实为苏共)支援中共的钱、物都由王明经手。王明有句名言:“对共产国际的路线百分之百的忠实”,所谓王明路线,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共产国际的路线,这说法到1945年还是太敏感,于是在前述那份决议里被屏蔽了。
王明1925年去莫斯科的时候21岁,在中山大学读了一肚子马列,说得一口流利俄语,对本国情况缺乏研究,照本宣科,生搬教条不足为奇。当时中共高级领导人物中张国焘、瞿秋白、李立三都有留苏背景。而张闻天、王稼祥、博古、陈昌浩、凯丰、夏曦等在莫斯科是都属于以王明为首的二十八个半小圈子,尽管那只是个松散的小宗派,还是对王明的教条主义错误起到了推波助澜作用。至于“左”,在主张暴力革命推动社会变革的人群中根深蒂固,老毛把它演绎到了极致,今天仍有少壮人士继承,并非王明所独有。
第五次反围剿失败的直接责任人是博古、周恩来、李德(奥托.布劳恩,1900—1974),当时被称为“三人团”,
萨利斯巴瑞按西方习惯称之为“三驾马车”。李德是共产国际派来的顾问,面对一嫩、一软俩搭档,他成了军事指挥“一把手”。战略上“碉堡对碉堡”,战术上“短促突击”,都出自李德。博古提出“御敌于国门之外”只不过是首创个新短语,他不懂军事,对李德言听计从。周恩来带领南昌起义军队在广东溃败后受到处分,早没了对张国焘拍桌子的锐气。“三人团”商量事情极其诡秘,没有文字记录,外人只有李德的翻译伍修权在场。哪些责任要周恩来负,至今并不清楚,但按三人分工,他是军事最高负责人。
第五次反围剿那阵子毛泽东说话不管用,“他两次提出建议,都遭到李德和博古的拒绝。他每次都建议红军放弃阵地防御,迂回穿插到国民党封锁线之后,越过碉堡群,袭击敌人后方。有一次他主张向东挺进浙赣,进而直取南京;后来又建议打进湖南。”(萨利斯巴瑞记述)“放弃阵地防御”是审时度势,“直取南京”可实属冒险盲动,毛的建议也并非一贯正确,他那时候还没形成人民战争思想。
说句题外话:大千世界并非黑白分明,黑白间是灰,还可以分深灰、浅灰。更有红橙黄绿青蓝紫组成彩色斑斓的图像。红外波段、紫外波段人眼看不到,有些动物却能察觉。这么看历史人物,反而比什么两条路线、阶级分析、种种主义的说法更真。
在第五次反围剿失败这件事上,王明、博古、周恩来、李德各有各的账。修史以“利益”为纲,只会网到“不实”。
免提李德,避说恩来,都不是正路。直面历史不光要有一个智慧的脑,更要有一颗诚实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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