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June 23, 2012

我独自走进雨林【原创】


我独自走进雨林【原创】
我那次用google地图搜索住家附近海滨公园,在思伊赫斯特公园以南约1英里还找到一处,名叫“Eagle Landing Park ”。

老美称北美鹰为“Eagle”,它白头白尾,体翅通黑,配上金黄色尖喙利爪,比起中国苍鹰是不是多了份“美”?这种Eagle为北美特有,到上世纪中叶几乎绝迹,我初到美国时还属于濒危动物,直到2007年才解除特种保护。十几年来,我只在萨玛米什湖畔看到过一次Eagle,它站在高高的树冠上,还没等我举起相机就飞走了。从地图上看,Eagle Landing Park比思伊赫斯特公园小得多,但“Landing”是着陆的意思,兴许是个Eagle栖息地吧?看看去!

公园的确很小,入口处只有5个停车位,好在也只有我一辆车。这个雕塑可不是“福娃”,看仔细,那是仿印第安图腾Eagle!真是Eagle栖息地呀!我得好好拍几张照片给朋友们看。就这么着,我一头扎进了雨林。

古树参天,枯木断枝搀杂期间,地面上长着蕨类植物,只有我独自游荡在这“史前”空间。

有些人在嘈杂中过烦了,也许会羡慕我能有这份儿清净。可我才走了十几分钟就在想:“要是有个伴儿就好了。”周围静悄悄,独自孤零零,我看阳光透过树叶在小径上映出树影,忽然觉得有点。我赤手空拳,要遇到个野兽可如何是好?

看到这丛弯成拱形的灌木,我不知怎地联想到了熊窝,登时捡了根树杈拿在手里,快步前行。
走到下坡处,看到有钢制台阶曲折顺势而下,台阶两边有护栏,我才扔下那根树杈。沿百余级台阶下到底是个海滩,没见到Eagle,只拍了张海鸥在海面飞翔的照片。

见天色变暗,好像要下雨,还是往回返吧!


我沿着台阶往回返,才拍了上面几张(不全),没心细数,百余级恐怕不只。我歇了两次,出了一身汗才爬到顶。
返回停车处,我看布告栏里的介绍,里面没有任何Eagle的内容。我似乎明白了,“Eagle Landing Park”只是个公园名字,就像北京的中山公园,其实跟孙文老先生并没有什么关系。即便如此,我还是有满足感。开车回家,见绿树葱葱在路边掠过,疾驶在夕阳中,我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开了听可乐,几口喝进肚,即兴哼起了《南屏晚钟》的曲调,随口改了点词儿:
我匆匆地走入雨林中
雨林它郁郁葱葱
我找不到Eagle的行踪
只看到那树摇风
……
我走出了丛丛雨林
又看到了夕阳红


Wednesday, June 20, 2012

漫步思伊赫斯特公园【原创】


漫步思伊赫斯特公园【原创】
我家在华盛顿湖东南角,湖边Coulon Beach公园我常去。今天下午多云间晴,我忽发异想:这儿离海也不远,何不找找就近有没有海滨公园?用google地图一查,嘿!只需沿路蜿蜒西行,到海边儿就有个公园名叫“思伊赫斯特(Seahurst Park)”,开车20分钟就能到达。我撂下鼠标,拿起相机,直奔车库。待车慢慢倒出,看到库门缓缓落下,两手双脚不可遏制地兴奋起来,踩着油门儿,握着方向盘,驾驭着小车一溜烟向西,向西,向西!

不是周末,也没到下班时间,公园里十分清静。我找了个树荫车位,停好车,急忙打开车门。徐徐海风迎面而来,还没看到海滩,已经能听到阵阵海浪那日复一日的潮声。


向海面望去,近岸处有一条红带,那是久闻不得一见的“红潮(red tide)”,当这种红色海藻出现,这一带海湾的鱼虾蟹蚌就都不能吃了。前几年,我每年都会买个捞蟹挖蚌的执照,出发前都得在网上查,专去那些没有red tide的海滨。所以,我此前从未亲眼见过red tide。近两年没兴趣捞蟹挖蚌了,不经意竟在这里看到了它。
从地图上看,普杰特海湾呈牛角状,思伊赫斯特公园在普杰特海湾南部,离“牛角尖”不远。这里的海面比较窄,到对岸的距离大约11公里。老美对“海(sea)”和“洋(ocean)”分得很清楚,海湾里的水域叫sea,出了海湾那一望无际处才叫ocean。不像我们,“海洋”混用,有时候还把“湖”叫成“海”。

这是一处可供烧烤野餐的亭子,饮用水、洗刷水、BBQ烧烤炉架、石桌、石凳、垃圾桶都准备好了,只等人来使用。
再往前走,是一条林荫小径。我独自一人走进去,有一种新奇的感觉。小径的左边是原生态雨林,右边就是海。海涛节律合着山林鸟鸣,我听到大自然的立体声;微风吹来,我闻到海的潮腥拌着林的幽清,在这廖无人际的时刻,那仿佛就是造物主的气息。小径的尽头曲折而下,通到海滩。没不过鞋底的溪水顺路面流淌,消失在卵石滩中。


我返回车里,降下车窗,放倒椅背,对着海面,躺下来闭目冥想。我仿佛听见海浪哗哗地唱:啊!我是多么豪放……小溪涓涓地说:那得靠我默默无闻、经久不息的支持。

Saturday, June 9, 2012

斯坦福“轶事”【原创】


斯坦福“轶事”【原创】
Stanford在中国大陆译音“斯坦福”,台湾译作“史丹佛”,这个姓氏如今蜚声海内外,得益于命名那所驰名世界的大学。199710624日,台中市省三国民小学以“尊重”为内容,对5年级学生进行德育。选用了如下这篇斯坦福轶事做阅读材料:
一对老夫妇,女的穿着一套褪色的条纹棉布衣服,而她的丈夫则是穿着布制的便宜西装,也没有事先约好,就直接去拜访哈佛的校长。
校长的秘书在片刻间就断定这两个乡下老土根本不可能与哈佛有业务来往。
先生轻声地说:“我们要见校长。”
秘书很不礼貌地说:“他整天都很忙。”
女士回答说:“没关系,我们可以等。”
过了几个钟头,秘书一直不理他们,希望他们知难而退,自己走开。
他们一直等在那里。秘书终于决定通知校长:“也许他们跟您讲几句话就会走开。”校长不耐烦地同意了。校长很有尊严而且心不甘情不愿地面对这对夫妇。
女士告诉他:“我们有一个儿子曾经在哈佛读过一年,他很喜欢哈佛、他在哈佛的生活很快乐。但是去年,他出了意外而死亡。我丈夫和我想要在校园里为他立一个纪念物。”
校长并没有被感动,反而觉得很可笑,粗声地说:“夫人,我们不能为每一位曾读过哈佛而死亡的人建立雕像的。如果我们这样,我们的校园看起来会像墓园一样。”
女士很快地说:“不是,我们不是要竖立一座雕像,我们想要捐一栋大楼给哈佛。”
校长仔细地看了一下条纹的棉布衣服及粗布的便宜西装,然后吐一口气说:“你们知不知道建一栋大楼要花多少钱?我们学校的建筑物超过七百五十万元。”
这时,这位女士沉默不讲话了。校长很高兴,总算可以把他们打发了。只见这位女士转向她丈夫说:“只要七百五十万就可以建一座大楼?那我们为什么不建一座大学来纪念我们的儿子?”她的丈夫点头同意。而哈佛的校长觉得很混淆和困惑。
就这样,史丹佛先生和夫人离开了哈佛,到了加州,成立了史丹佛大学来纪念他们的儿子。
这篇生涩短文译自美国人Malcolm Forbes的网络文章,原题《这个拒绝导致斯坦福大学的创建》,译者用《人不可貌相》重新命名。此后,这篇短文就通过INTERNET从台湾流传到大陆,不但被许多博客转载,还被有名的《读者》杂志出版刊出,甚至成为教育学博士学位的论文资料。
两天前,有人把它EMAIL给我。我读后第一感觉是不信,因为我多少知道一点斯坦福大学的创始人Stanford先生是美国西部铁路大亨,家住旧金山。他横跨美国,到东部位于马萨诸塞州的波士顿去见哈佛校长竟会不预约?再说Stanford先生是那时代的个头面人物,即便秘书不认识,哈佛校长也应该认识。还是先google一番吧!
google后,大体得知那篇短文的来历,已经写在前面。往下我要说,Stanford先生全名Amasa Leland Stanford (1824-1893),他不光是铁路大亨还曾任美国联邦参议员、加利福尼亚州州长。他直到44岁才得了个独生子,取名Leland Stanford Junior1884Stanford先生带着独生子去意大利旅游,那孩子在佛罗伦萨感染伤寒,不治而亡,年仅15岁,不可能在哈佛上过学。为纪念这个儿子,Stanford先生和夫人决定筹建一所大学,地址选在Stanford早已拥有的一处“农场”,离旧金山约30公里,占地约32平方公里。Stanford办学向哈佛看齐,他问时任哈佛校长Charles William Eliot (18341926),办一所像哈佛那样规模的大学需要多少钱?Eliot说大约1500万美元。1885年,那所后来与哈佛其名的大学奠基,全名Leland Stanford Junior University。为建这所以独生子命名的大学,Stanford先生共捐出4000万美元(等价于2010年的10亿美元),他从来就没说过要在哈佛捐一座楼。
对于那篇把Eliot校长说成“有眼无珠”的短文,美国人斥之为“eRumor,就是网络谣言。我说“轶事”已经是很客气了。有人也许认为,不管怎么说,作为德育教材这篇短文还有可取之处。我想,选用给真人造假事的材料会适得其反,其恶果正在现实中。我小时候接受过不少虚假宣传教育,后来一朝明白,只想骂TMD。同样是《人不可貌相》,我推荐德国漫画家埃..卜劳恩的这篇漫画。

寓德育于乐比用谣传说教孰优孰劣?
老哥我但愿各位不再传播类似的“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