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February 23, 2014

从忌讳13说起【原创】


从忌讳13说起【原创】
都说欧美人忌讳13,我看美国人未必如此。西雅图这一带不少城市都以市中心建立坐标系,向东西南北四方编序号命名街道,排到13并不回避。于是就有了许多属于不同城市的东西南北13街、东西南北13大道。据老美说,在土耳其许多城市里,道路没有13街,门牌不编13号,楼房不设13层。甚至土耳其人取名字都忌讳13个字母,那才是真忌讳。
“土耳其”是现代汉语译音,古代译音“突阙”。当代土耳其人尊古代突阙人为祖先,另有突阙人后裔生活在中国新疆、甘肃及俄罗斯中西伯利亚地区,共有1亿多人。从历史、地缘上讲,土耳其人属于亚洲人。如此说来,忌讳13很可能源于日升之地—亚细亚,而非日落之地—欧罗巴。
13为什么就成了忌讳数至今并无定论。广泛流传之一说,是源于耶稣和12个门徒共进最后晚餐,致使后人迷信如果13人坐在一起吃饭,其中必有1人在1年内死去。习而久之,推而广之,13就成了忌讳。
我们祖先不忌讳13,如今繁衍生息至13亿,比土耳其加上欧美人口还多。中国人也有不少忌讳,但没有哪个能像忌讳13那么长久。中国人的忌讳因地而异、因时而异,前人的忌讳往往成为后人的笑料。比如那个宋代“放火州官”田登,被后人嘲笑之余还捎带出一句成语,“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朱元璋早年当过和尚,做过贼。登上皇位后,忌讳“光”、“秃”、“僧”也就罢了,连“生”、“笙”因为与“僧”发音近似也忌讳。倒霉文人代官府写奏表,称颂老朱“作则垂宪”、“仪则天下”、“圣德做则”。没成想老朱操安徽凤阳口音,念起来“则”和“贼”同音,马屁没拍成,反招杀身之祸。
兴许自打那会儿起,用词战兢、唯恐犯忌就成了中国文人“过敏症”。当年样板戏《智取威虎山》里有位“一撮毛”,文革中改成“野狼嚎”就是一例。老毛要真忌讳,《白毛女》还能上演吗?
到了现如今互联网时代,忌讳更具中国特色,名曰“敏感词”。其与日俱增、与时俱进、变化莫测,真让我无所适从。几年前我写过一博文《“上甘岭战役”的故事与传说》,在4百多人看过后,不知何“敏”被网易“冷藏”了。可我上传到新浪—爱问—共享资料—张老哥名下的那篇仍可自由下载(http://ishare.iask.sina.com.cn/download/explain.php?fileid=12612055)。也有网友把这篇文章上传到他名下,未遭“冷藏”。我因此认为,“敏感词”未必都来自上方,恐怕不少都是下边“过敏症”所致。
最近一次“过敏症”是说“除夕(习)”犯忌,以后只能说“年三十”。要那么说“主(煮)席”也别用了,“部(不)长”、“司(撕)长”、“局(驹)长”、“处(畜)长”、“科(磕)长”都不是好词儿。汉字同音、谐音字那么多,非往坏处联系,干脆禁文、禁语得了!好在此等“忌讳”并非圣旨,有人还嫌捆绑不够,甘愿作茧自缚,我也拦不住。
写到这里,我想起一首清代诗词:

清风虽细难吹我,
明月何尝不照人?
寒冰不能断流水,
枯木也会再逢春!

当年雍正帝认定这是要反清复明,尽管作者吕留良已去世多年,还差人去刨棺戳尸,方解心头恨。2百多年过去了,古为今用,这首诗不至于再犯忌讳了吧?